译文
岸边的蓼草淡红水中的荇草青青,慈姑开着白花小小如萍。
她梳着双鬟穿着短袖羞于见人,背着身子立在船头自顾采菱。
注释
淮安:县名,在今江苏省,东濒运河。
蓼(liǎo)、荇(xìng):皆生长在水边的植物。
茨菰(gū):即慈姑,秋季开小白花。
双鬟(huán):梳着两个环形发髻的少女。
采菱(líng):采菱角。一年生水生草本植物,果实有硬壳,有角,称“菱”或“菱角”,可食。
杨士奇在明朝是个从建文至正统的四朝元老,这一时期政局比较稳定安宁,他的诗歌也多讴歌太平,风格简淡和易,平正安闲,这首小诗即是这一时期杨诗的代表作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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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士奇的这首诗,是一幅湖上风俗画。
诗歌的前两句选择水乡特有的蓼荇这些植物,白描而绘其色“疏红” “青” “花白”、状其形“小如萍”,寥寥几笔,生动、形象,而又简炼,朴素、自然。水乡的景色美不胜数,但作者却只抓住几种色彩对比鲜明的水乡植物点染水乡的气氛,虽然没有精工描绘景物和浑然的风土人情,但以强烈的视觉对比效果铺展出一幅生机勃勃而又宁静悠远的淮安水乡的景色。景幽心亦静,转而由景过渡到了对人物的素描上。
底下两句由景及人,自静而动,为水乡图增添了生气。水上驶来采菱船,船上的采菱女头上梳着两个环形的发髻,身穿短袖的衣衫,背对着诗人在船头采菱。这是
予家梅子真高士里,固山阴道上也。方干一岛,贺监半曲,惟予所恣取。顾独予家旁小山,若有夙缘者,其名曰“寓”。往予童稚时,季超、止祥两兄以斗粟易之。剔石栽松,躬荷畚锸,手中为之胼胝。予时亦同拏小艇,或捧士作婴儿戏。迨后余二十年,松渐高,石亦渐古,季超兄辄弃去,事宗乘;止祥兄且构柯园为菟裘矣。舍山之阳建麦浪大师塔,余则委置于丛篁灌莽中。予自引疾南归,偶一过之,于二十年前情事,若有感触焉者。于是卜筑之兴,遂勃不可遏,此开园之始末也。
卜筑之初,仅欲三五楹而止。客有指点之者,某可亭,某可榭,予听之漠然,以为意不及此。及于徘徊数回,不觉问客之言,耿耿胸次。某亭、某榭,果有不可无者。前役未罢,辄于胸怀所及,不觉领异拔新,迫之而出。每至路穷径险,则极虑穷思,形诸梦寐,便有别辟之境地,若为天开。以故兴愈鼓,趣亦愈浓。朝而出,暮而归,偶有家冗,皆于烛下了之。枕上望晨光乍吐,即呼奚奴驾舟,三里之遥,恨不促之于跬步。祁寒盛暑,体粟汗浃,不以为苦。虽遇大风雨,舟未尝一日不出。摸索床头金尽,略有懊丧意。及于抵山盘旋,则购石庀材,犹怪其少。以故两年以来,橐中如洗。予亦病而愈,愈而复病,此开园之痴癖也。
园尽有山之三面,其下平田十余亩,水石半之,室庐与花木半之。为堂者二,为亭者三,为廊者四,为台与阁者二,为堤者三。其他轩与斋类,而幽敞各极其致。居与庵类,而纡广不一其形。室与山房类,而高下分标共胜。与夫为桥、为榭、为径、为峰,参差点缀,委折波澜。大抵虚者实之,实者虚之,聚者散之,散者聚之,险者夷之,夷者险之。如良医之治病,攻补互投;如良将之治兵,奇正并用;如名手作画,不使一笔不灵;如名流作文,不使一语不韵。此开园之营构也。
园开于乙亥之仲冬,至丙子孟春,草堂告成,斋与轩亦已就绪。迨于中夏,经营复始。榭先之,阁继之,迄山房而役以竣,自此则山之顶趾镂刻殆遍,惟是泊舟登岸,一径未通,意犹不慊也。于是疏凿之工复始。于十一月自冬历丁丑之春,凡一百余日,曲池穿牗,飞沼拂几,绿映朱栏,丹流翠壑,乃可以称园矣。而予农圃之兴尚殷,于是终之以丰庄与豳圃,盖已在孟夏之十有三日矣。若八求楼、溪山草阁、抱瓮小憩,则以其暇偶一为之,不可以时日计。此开园之岁月也。
至于园以外山川之丽,古称万壑千岩,园以内花木之繁,不止七松五柳。四时之景,都堪泛月迎风;三径之中,自可呼云醉雪。此在韵人纵目,云客宅心,予亦不暇缕述之矣。